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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曾国藩的幕府与幕僚(下)       
关于曾国藩的幕府与幕僚(下)
[ 作者:朱东安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2065    更新时间:2010-02-18    文章录入:admin ]

曾国藩幕府既有一般幕府的共同之处,也有自己的特点,这些特点归结起来大致可分为两个方面。

曾国藩幕府的第一个特点是大批幕友得保官职。平时人们充任幕僚只是作为一种职业,谋求衣食而已。有人后来做官也多由科举登进,尚未闻出自幕主奏保者。在古代和近代战争期间统兵大帅的幕僚曾有出幕不久即升高位者,但与曾国藩相比亦相去甚远。曾国藩不仅奏保身边秘书,亦保奖筹饷人员,数量之多,升迁之快,都甚为罕见。

曾国藩大批奏保幕僚主要是在咸丰十年出任两江总督之后。咸丰四至七年曾国藩第一次带兵出省作战期间,很少奏保幕僚,他在籍丁艰时期曾为此甚感苦恼,觉得很对不住与自己患难多年的幕友李元度、甘晋等人。咸丰八年再出领军后,奏保幕僚较前为多,但又常遭议驳,难获批准。咸丰九年曾国藩奏保其老友吴嘉宾升任候补同知,即为吏部驳回。同年,奏保按察使衔候补道员李鸿章升任两淮盐运使,亦未获批准。咸丰十年担任钦差大臣、两江总督后,曾国藩既有地盘又得清廷倚重,奏保候补官职自不待言,即请旨简放实缺,亦无不获准。这一时期,曾国藩奏保人数之多,官职之高,都是空前的。咸丰十年七月曾国藩于一折之中,同时举荐李鸿章、沈葆桢二人堪膺封疆之寄。同治二年十一月又一次奏保涂宗瀛等九员皆学行修饬,可备任使。其他三三两两的陆续奏保者更是难以尽举。此时,清政府出于各种原因,对曾国藩等人的奏请几乎有求必应,以致咸丰十一年至同治四年的五年之中,曾为曾国藩幕僚的五位道员皆被破格重用,分别超擢为江西、江苏、广东、湖南等省巡抚。其中沈葆桢、李鸿章由道员直升,恽世临半年两迁而至,郭嵩焘、李瀚章则二年之中连升三级,由道员位至巡抚。同治三年六月湘军攻占天京之后,清政府开始对地方督抚的权力略加限制。吏部颁布新章规定,凡各省保荐人员,寻常劳绩概不准超级保升及留省补用,对粮台保案挑剔尤甚,使曾国藩不得不变换手法,免遭部讦。其后曾国藩奏保幕僚,多以整顿吏治、荐举人才为词。尤其北上剿捻和移督直隶前后,都曾奏保大批幕僚升任实缺。迨至同治十一年二月曾国藩去世时,其幕僚官至三品以上者已达22人,其中总督四人,巡抚七人。至于官至道、府、州、县者则难以尽举。可以说,曾国藩幕僚凡愿意做官而又差可委任者,几乎人人有官可做,甚至连方宗诚那样不习政务的迂腐书生也谋得直隶枣强县实缺。这种现象在历史上是极为少见的。

在曾国藩幕僚中,得保既多且优者主要是秘书人员和筹饷人员。差不多湘军每打一次胜仗,曾国藩都在奏保作战有功人员的同时,以劳绩保荐一部分幕僚。有时来不及办理保案,就在奏折中留下话语,以便具折续保。例如,湘军攻占天京之后,曾国藩就在奏保前线将领时声称,对几年以来随其办理文案、善后、粮台诸务之印委各员,均当确切查明,续行分案择优请奖[4]。对于筹饷人员则无须借此挂带,仅根据其筹款成绩就可迳直保荐。例如,在江西办理厘金的李桓、李瀚章、孙长绂,办理饷盐的万启琛以及湖南东征局的恽世临、黄冕等人,都是以此为由加以奏保的。

曾国藩奏保幕僚,通常有直接奏保、委托奏保和交互奏保三种办法。直接奏保即由其本人具折出奏。这种办法最为便捷,在受保幕僚中所占比例亦最大,但有时却不大方便。例如刘蓉和郭嵩焘二人,追随最久,功劳亦大,才能足任方面。曾国藩早想让他们升任高位而碍于儿女姻亲,例应回避,不能由自己出奏,只好托人代办。第一次曾国藩打算将刘蓉送到湖北由胡林翼保奏,因故没有办成。其后骆秉章入川奏请携左宗棠同行,曾国藩留左而荐刘,终于达到目的,使刘蓉二年之中连升四级,由候补知府跃居陕西巡抚之位。郭嵩焘则先由李鸿章保为两淮盐运使,再托两广总督毛鸿宾奏保广东巡抚。有时是因事暂离,奏保不便,也托人代办。如同治四年曾国藩北上剿捻时,只带部分秘书人员随行,便将留在两江总督衙门中的幕僚一一托付给署理江督李鸿章,要他予以奏保。交互奏保亦是遇有某些不便而采取的一种权变之计。例如,曾国藩担任两江总督后,欲整顿皖北吏治,又怕受到直接管辖这一地区的安徽巡抚翁同书的阻挠,便致函于翁有恩的湖北巡抚胡林翼,要求安徽与湖北间各举数员,交互奏保,庶几二人交易而退[5],各得其所。翁碍着胡的面子,不便拒绝,遂使曾如愿以偿。

曾国藩所以这样奏保幕僚,一为实际上的需要,如整顿吏治、恢复被太平军打乱的清朝地方政权等;一为笼络人心,以使幕僚们为他出力卖命。当时,兵荒马乱之中肯于出为幕僚者,多想混个一官半职。正如赵烈文说的那样,苟非贤杰以天下为己任,流俗之情,大抵求利耳。使诚无求,将销声匿迹于南山之南,北山之北,又肯来为吾用邪?”[6]因而,曾国藩只有不断奏保幕僚,才能使人人觉得大有希望,死心踏地为他所用。对于这番道理,曾国藩带兵之初似乎不太明白,也有些放不下理学家的架子,故在营数载,不妄保举,不乱用钱,是以人心不附,诸事不顺。咸丰八年再出领兵,他才在胡林翼的启发下,揣摩风会,一变前志[7],开始对幕僚大加保举。

当然,曾国藩奏保幕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确实为他干事不怕难苦,不讲条件,否则,他是不肯保举的。例如,幕僚中有个叫刘瀚清的人,曾以忠义之士召入幕中办理文案,并已升至候补知府。同治五年正当曾国藩需人之际,他为家中事急,不听劝告,执意请假回籍。其后,曾国藩即以其缺乏耐性为由不予奏保实缺官职,虽经其同乡好友赵烈文一再求情亦仍无济于事。

有计划地储备和培育人才是曾国藩幕府的第二个特点。讲储备则曾国藩用人如流水,其幕府恰是储备人才之库;论育人则曾国藩如师长教弟子,其幕府即为读书、习练之所。曾国藩的人才政策是博取慎用。取之欲博则凡具一技之长,一处出色者即广为延揽,多多益善,唯恐有所遗漏;用之欲慎则使用之时,慎之又慎,唯恐用非其人,人非所宜。面对众多的人才,而要做到用之无误,就要有安插之所,考察之方,不仅要察言观色,还要试之以事,验之以效。于是,曾国藩的幕府就成为实现这一目的的理想之地,对各种人才先事广为搜求,延之幕府,一旦需要即量才取用。据说,每有赴军营投效者,曾国藩先发给少量薪资以安其心,然后亲自接见,一一观察:有胆气血性者令其领兵打仗,胆小谨慎者令其筹办粮饷,文学优长者办理文案,学问渊博者校勘书籍。在幕中经过较长时间的观察使用,感到了解较深,确有把握时,再根据各人的才能和功绩奏保官职,委以地方之责。曾国藩的这套办法行之多年,卓有成效,本人自以为百无一失,世人也多推其有知人之明。倘无如此庞大之幕府,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曾国藩认为,大才乃天然生成,而中等以下人才则可通过培养教育造就出来。同时,科举制度耗人精力,误人青春,使天下无现成人才可取,要做好兵事、饷事、吏事、文事,亦必须自己动手培养人才。所以,他非常重视人才的培养工作。他的幕府一则治事,一则育人,既是办事机构,又是有计划培养各种人才的学校。他从军从政多年,在部下面前始终保持着两种身份:既是统帅和官长,又是老师和父兄。而幕府乃文人聚集之地,故他主要以老师的身份出现,不行军营规矩,略似私塾约束,同幕僚之间犹如严师教弟子,馆师课蒙童。曾国藩所拟凡堂属略同师弟,使僚友行修名立,方尽我心[8]的对联,基本反映了这种关系。

曾国藩培养人才的办法主要有三条:读书、历练、言传身教。他在专为幕僚拟定的劝诫条令中规定,凡入其幕府者,必于军、政、饷、文四事之中精习一事,并结合实际进行学习,增长才干。而学习又不外学古与学今两种途径,学古则多读书籍,学今则多找榜样,多向人请教。他对身边秘书人员抓得尤紧,不仅经常找人个别谈话,还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规定课程,定期考试。同时,他还利用茶余饭后之隙谈古论今,向幕僚传授自己的读书心得和实践经验。对于不在身边的幕僚,则主要通过书信和批札,结合实际事项进行开导,传授知识和经验。在培养方向上,曾国藩亦注意因材施教,根据各人的特点进行培养。有的人,如张裕钊文学基础很好,但不适于做官,曾国藩就令其专攻文学,以求发展。对其所谓文学四弟子中的其他三人吴汝伦、薛福成、黎庶昌,曾国藩也都在文学方面进行过培养,不过与张裕钊的要求有些不同而已。在培养人才问题上,曾国藩真可谓呕心沥血,终生不懈。不少幕僚受其感动,拜他为师。例如,赵烈文咸丰六年初入曾幕,咸丰十一年再次入幕,同冶四年始行拜师大礼,改变称呼。此足见其郑重其事,并非草率之举,阿谀之行。曾国藩幕僚中有如此众多的人才,对他们大多数来说,恐怕是同曾国藩的教育、培养分不开的。

曾国藩与幕僚之间总的来说是主从关系,具体而言则又可分为互慕、互助和相互影响三个方面。首先,他们双方都有相互结合的愿望,可以说是一种相互倾慕、相互追求的关系。曾国藩认为,远而言之则天下之兴亡,国家之强弱;近而言之则兵、饷、吏、文四事之成败利钝,无不以是否得人为转移。故多年来爱才如命,求才若渴,为吸引和聘清更多更好的幕僚尽了很大努力,做了大量工作。他于率军东征之前,即号召广大封建知识分子奋起捍卫孔孟之道,反对太平天国,盛情邀请抱道君子参加他的幕府。其后行军打仗,每至一地必广为访察,凡具一技之长者,必设法延至,收为己用。闻有德才并称者,更是不惜重金,驰书礼聘。若其流离失所,不明去向,则辄具折奏请,要求各省督抚代为查明,遣送来营。曾国藩与人通信、交谈,亦殷殷以人才相询,恳恳以荐才相托,闻人得一才羡慕不已,自己得一才喜不自胜,遂使之爱才之名闻于全国。由于曾国藩精研百家,兼取众长,早在青年时代即已道德文章名满京师,称誉士林,加以其后出办团练,创建湘军,战功赫赫,威震天下,遂被封建统治阶级视为救星,受到不少知识分子的崇拜。由于清朝政治腐败,等级森严,满汉藩篱未除,加以取士不公,仕途拥塞,使一大批中小地主出身的知识分子空有一片血诚,满腹才华,而报国无门,升发无望,不得不千方百计地为自己寻求政治上的出路。有的知识分子则非但升发无望,且身遭乱离之苦,徙无定居,衣食俱困,亟须庇护之所,衣食之源。还有一部分知识分子,既无升官发财之念,亦无饥寒交迫之感,甚或已是学问渊博,名满士林,但却仰慕曾国藩的大名,以一与相识为幸,一与交游为荣。他们闻曾国藩能以诚心待士,破格用人,遂纷纷投其麾下,入其幕府。

同时,曾国藩同幕僚之间也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幕僚们助曾国藩功成名就,曾国藩使幕僚们升官发财。多年以来,幕僚们为曾国藩出谋划策、筹办粮饷、办理文案、处理军务、办理善后、兴办军工科技等等,出尽了力,效尽了劳。可以说,曾国藩每走一步,每做一事,都离不开幕僚的支持和帮助。即如镇压太平天国一事,他之所以获得成功,也并非靠他一人之力,而是依靠一支有组织的力量,其中他的幕僚尤占有一定比重,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曾国藩对幕僚的酬报亦为不薄。众幕僚入幕之初,地位最高的是候补道员,且只是个别人,知府一级亦为数极少,绝大多数在六品以下,有的刚被革职,有的只是一般生员,还有的连秀才都不是。而数年、十数年间,红、蓝顶子纷纷飞到他们头上,若非曾国藩为他们直接间接地一保再保,是根本不可能的。李鸿章的经历最能说明这个问题。他于咸丰九年入曾国藩幕,后又因故离去。郭嵩焘劝他说:此时崛起草茅必有因依。试念今日之天下,舍曾公谁可因依者?即有拂意,终须赖之以立功名。[9]李鸿章听其劝告,重返曾幕。果然,青云直上,步步高升,一、二年间位至巡抚,五,六年间位至钦差大臣、湖广总督,已和曾国藩双峰并峙,高低难分了。试想,李鸿章不回曾幕,能够如此顺利吗?恐怕要谋得按察使实缺亦并非易事,虽然他此时已是未上任的按察使衔福建延建邵道道员。

当然,曾国藩同幕僚之间这种关系的维持,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曾国藩要尊重幕僚,以礼相待;而幕僚也必须忠于曾国藩,绝不许中间跳槽,改投新主。说明这种情况的最为典型的事例,是冯卓怀的拂袖而去和李元度的被参革职。冯卓怀是曾国藩的老朋友,一向对曾国藩非常崇拜,为了能够朝夕受教,曾放弃条件优越的工作去当曾国藩的家庭教师。曾国藩驻兵祁门时,冯卓怀又放弃四川万县县令职位投其麾下,充任幕僚。后因一事不合,受到曾国藩的当众斥责。冯卓怀不能堪,决心离去,曾国藩几经劝留皆不为动,最后还是回家闲住,宁可丢掉官职也不能忍受曾国藩对自己的无礼举动。李元度是在曾国藩最困难时入幕的,多年来患难与共,情愈家人,致有六不能忘之说。不意其后曾国藩两次参劾李元度,前后态度悬若霄壤。究其原因则主要由私情而起。曾国藩明知李元度并非领兵之才而令其领兵,屡经败溃而复委重任,皆由私情太厚,盼其立功太切,即所谓心欲爱之,实其害之者。故李元度失守徽州,曾国藩也有责任。他第一次奏参,也只是气忿李元度故违将令,颇有挥泪斩马谡之意,并无私恨。不料李元度转身投靠浙江巡抚王有龄,并很快开复一切处分,连升两级实授浙江按察使。曾国藩深感受辱,积怒于心,不能忍受,遂借杭州失陷一事再次参劾李元度,将其革职。曾国藩在与友人的信中谈到与李元度的关系时,曾引春秋时豫让故事,称其以中行待鄙人,以智伯待浙帅[10],说明此次参劾全出私恨,而究其缘由则不外改换门庭四宇。人们由此不难看出,曾国藩同幕僚的关系,归根结底还是主从关系,其维系纽带全在私谊,私谊对他们双方都是神圣的,高于一切的,任何方如有违背,这种关系即会解除,甚至结成私怨。

在长期合作共事过程中,曾国藩和幕僚之间相互都产生过一定影响。曾国藩每遇一事决疑不下,不仅向部下个别征求意见,还往往令幕僚各抒己见,进行讨论。有时也让他们呈递书面意见,以供参阅。这样做,既有令其历练政事之意,也为从中吸收高明建议和看法。据说,咸丰十年曾国藩关于北援问题的决策,就出自李鸿章的启发。有时幕僚也单独呈递条陈,对一些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供曾国藩采择。例如,赵烈文就曾就招贤用人问题上书曾国藩,提出不少甚有见地的看法。所有这一切,无疑都会对曾国藩产生一定影响。在有些问题上,诸如引进西方科学技术,兴办军事工业等,幕僚的意见和影响还对他的思想发展起了推动作用。例如,派遣留美学生一事,就是接受容闳的建议,同李鸿章等人协商之后决定的。其江南制造局的迁址扩建,翻译馆的增设及其与上海同文馆的合并等,无疑也是接受了幕僚的建议。因为在这些方面他所知不多,如果没有幕僚们为其谋划和经办,他是很难下定决心,向前迈出一步的。

比较而言.曾国藩对幕僚的影响显然会更大,更深远。多年来曾国藩一直对其幕僚精心培养,视若子弟。除为数不多的几个老朋友和名儒宿学之外,一般幕僚亦对曾国藩尊之为师,极为崇拜,一言一动无不视为楷模。从道德修养、为人处世到学术观点、文学理论,以至军事、政治、经济、外交等方面,无不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曾国藩的影响。尤其经常在曾国藩身边的人员,朝夕相处,耳濡目染,日积月累,潜移默化,于不知不觉之中,已受其熏陶,增长了见识和才干。正如薛福成说的那样,他们虽专司文事,然独克揽其全。譬之导水,幕府则众流之汇也;譬之力穑,幕府则播种之区也。故其得才尤盛[11]。曾国藩的另一幕僚张文虎在谈及幕僚易于成才的原因时也说,盖其耳目闻见较亲于人,而所至山川地理之形胜,馈诨之难易,军情之离合,寇形之盛衰变幻,与凡大帅所措施,莫不熟察之。而存于心久,及其措之裕如,固不啻取怀而予,故造就人才,莫速于此[12]。至于那些才识敏捷,善解人意如李鸿章者,则更是心领神会,独得曾国藩思想政治之真谛,成为其公认的正宗传人。李鸿章就曾向人表示,不仅自己前半部功名事业出于老师的提挈,即其办理外交的本领亦全仗曾国藩一言指示之力[13]

曾国藩幕府在历史上存在了近20年,随着曾国藩的去世,他的幕府也就不复存在了。但是,它的作用和意义却并未随之消失,而是通过其数目众多的幕僚继续发挥着作用,产生着巨大的历史影响。

曾国藩幕僚出幕之后,所从事的工作各式各样,但归根结底不外两途,一是从事科学文化活动,一是做了清政府的实缺官员。从事科研、翻译工作的主要有李善兰、徐寿、华衡芳等科学家。他们在数学、物理,化学等各个领域都有较深的造诣,其主要功绩和贡献是同英、美学者伟烈亚力、傅兰雅、玛高温等合作,翻译西方科技书籍数十种,首次把西方的物理、化学、矿物学及数学中的代数、几何、三角、概率论、微积分等介绍到中国来,从而为我国近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奠定了初步基础。从事文学活动,在古文方面较有成就的是张裕钊、吴汝纶,黎庶昌、薛福成四大弟子。他们皆有文集刊行于世,其中尤以张裕钊造诣最深,成就最大。他谨奉曾国藩的教令,一生不去做官,一面主讲书院、培养学生,一面苦心探索古文的奥妙,著有《濂亭文集》一部,其门生亦有知名于世者。民国年间的著名文人徐一士等人认为,张、吴、黎、薛四人在古文方面具得曾国藩真传,既继承和发扬了桐城派的优良传统,又有自己的特点和长处,可自成一家,称为湘乡派。

然曾国藩幕僚中人数最多、影响最大的是从政人员。他们有的身居要津,有的独任封疆,一时形成名臣能吏,半出其门[14]的局面。据不完全统计,出身曾国藩幕僚而后官至三品者达47人,位至督抚者33人,其中大学士一人,军机大臣一人,大学士入值军机者一人。他们就象曾国藩播下的种子,在其身后纷纷开花结果,致使清朝晚期的用人、行政、国防、外交无不打上曾国藩的思想政治烙印,一时形成风气,影响到整个政局。这种湘、淮军系统,尤其是曾国藩幕僚出身的官员到处主持要政的情况,曾国藩在世时已经出现,而到了光绪年间就变得更为明显。仅就掌握地方最大实权的各地总督而言,当时除河、漕二督外,主持军、政者只有八员。光绪元年至十年全国先后担任是职者共有18人,其中湘淮系官员12人,曾为曾国藩幕僚者即有6人,占总数的三分之一。而光绪三至四年则情况尤为突出,不仅八名总督全属湘淮系官员,且曾为曾国藩幕僚者竟有5名,占总数的将近三分之二。这种现象在历朝历史上都是不多见的。难怪清末文人夏震武会说:数十年来朝野上下所施行,无一非湘乡之政术、学术也。[15]《清史稿》在李瀚章、陈士杰、李兴锐等人传后也评论道:此十人虽治绩不必尽同,其贤者至今尤挂人口,庶几不失曾左遗风欤。[16](《近代史研究》,1991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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