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曾国藩家书》激励孩子
《曾国藩家书》记录了曾国藩在清道光三十年至同治时年前后达30年的翰林院和从武生涯,近1500封。所涉及的内容极为广泛,小到人际琐事和家庭生计的指导,大到进德修业、经邦纬国之道的阐述,是曾国藩一生的主要活动和其治政、治家、治学之道的生动反映。就一部家书中可以体现他的学识造诣和道德修养,从而赢得了“道德文章冠冕一代”的称誉。这部书在教育子女方面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更有很多启示,对于子女的未来都有一种榜样性的作用。
蒋介石把曾国藩奉为终生学习的楷模,亲自从《曾国藩家书》中摘录出许多语录,每日晨起和睡前诵读,去世前一再叮嘱长子蒋经国终生研究《曾国藩家书》。蒋经国在《我的父亲》一书中叙述了父亲对他的要求:我回国之后,父亲觉得我应该读曾国藩将军的“家书”。……父亲认为曾国藩对儿子的教导同样也对我们有用。每次我给父亲写信,如果他没有时间给我一个有意义的答复,他就要我读曾国藩的某封家书。父亲也不断地把他刚刚读过的书寄给我。书里面有许多他自己的评注,重要的地方都画线标明了。鉴于我出国时还是个孩子,而且在外国居住的时间太长,父亲担心我对中国的道德哲学和民族精神缺乏深刻的理解。他特别教导我要读孙中山博士的书。在1937年5月12日给我的信中,父亲说:“以后,你读书时应该更重视中国的道德观、民族精神和哲学。孙文(孙中山)的政治理论是中国哲学的基础,在外语译文中不可能全面详细地论述,特别是俄文版抛弃了原书的精华。因此,你应该在着手研究三民主义之前先把孙中山的政治理论读上两遍,当然,要全部是中文的。你还应该把你的评语写在纸上,等我检查。在有关民生的章节里,对马克思主义的批评是特别重要的。”
当蒋介石用这些话教育其子时,蒋经国已29岁,而且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但这位父亲却认为自己在过去错失了一些对孩子进行教育的机会,他总认为应该补偿失去的时间,任何时间和孩子进行思想交流都不算为时过晚。
言传身教兼而有之
蒋介石深知,父辈或兄长有好的行为,做子弟的想学可能不一定学得像;父辈或兄长有不好的行为,子弟倒是一学就会,没有不像的。由此可见,长辈在教导晚辈时,一定要先端正自己的行为来做他们的表率,身体力行,而不是做表面文章,在言辞上白费工夫。
父母想要让子女通过耳濡目染获得良好的修养和崇高的理想,就需要言传身教兼而有之。在语言上,直接地面对面的交流是很重要的,通过直接地沟通掌握子女的思想动态,为子女确立未来的发展方向,但是对于父母来说,更为重要的是要通过亲力亲为、自身的以身作则的榜样性的力量来打动子女,让子女获得内心的前进的动力,这样的教育和培养才是成功的,才能帮助子女在未来的成功路上铺好桥梁。
蒋介石有时也让两个儿子与自己一起参加军事行动,以便于言传身教。曾经于1939年至1954年担任蒋介石侍卫长达15年的俞济时,曾谈及蒋经国和蒋纬国兄弟两人小时随蒋介石在外作战时的情景:1925年以前,蒋介石还只是位青年军事将领,并没有全国性声望,一年到头南征北讨,两个兄弟有时就带在身边。在外作战,一切食宿都简陋,蒋介石睡觉时也仅能睡在临时搭的行军床上,碰到冬天天冷,没有暖和的炕可以睡,蒋介石的行军床太窄,兄弟两人只能有一个人跟着父亲挤在床上,另一人必须睡在地上。每到那时,蒋经国都会让弟弟睡在床上,自己睡在地上。以后次数多了,蒋介石过意不去,就协议两兄弟,轮流睡在床上。有时候,蒋纬国在地上睡了一夜,醒来时嘴唇发紫,蒋经国会上去揉揉他的面颊,拉着他的手,教他跳跃暖身。
对于孩子而言,行为比语言更具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力。因此蒋介石常在孩子是非观念薄弱的阶段,不仅用善言,而且要用行动来塑造他们的品德。
送子出国,留学镀金
自从洋务运动的开展和“师夷长技以制夷”被提出之后,大批中国青年都渴望到国外深造。蒋介石年轻时曾去日本留学,后来又到俄国进行考察。在国外的日子他不仅开阔了眼界,学习了国外许多先进的军事知识和政治理念,而且为他回国之后的发展和晋升提供了资本。所以他非常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够出国“镀金”,借鉴和吸收国外有利于自己发展的经验和精华,为自己所用,为自己的国家所用。
在蒋经国结束了旧式传统文化教育的培养,进入上海学习期间,正是中国社会发生大动荡、大变革的年代,各种新思潮冲击着人们封闭、禁锢着的旧传统、旧道德;而正处于求知欲十分旺盛、思想可塑性极强时期的少年蒋经国,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当时,国共两党的合作正处在高潮阶段,苏联和共产国际为了支持中国革命,为了对中国革命的先驱孙中山先生表示纪念,特在莫斯科创办了中山大学,专门为国共两党培养青年革命干部。在大革命思潮的冲击下,当时的进步学生无不以赴苏留学为荣。蒋经国自然也不例外,他被父亲送往北京学习俄语,目的就是为了以后留学苏联。蒋经国从北京警察局释放后,来到广州,向父亲提出了赴苏留学的要求。当时,蒋介石正在黄埔军校任校长,与苏联代表鲍罗廷关系密切,他标榜“以俄为师”,以“革命左派”自居,对儿子赴苏学习的请求自然不便拒绝,他同意让蒋经国与其他革命青年一道,到“世界革命的圣地”去学习锻炼。
但蒋介石让儿子留学俄国,并不是出于对俄国文化的真心学习,而略有些私心,想要掩饰自己的反共企图。因此,在蒋经国对共产主义产生了共鸣和信仰之后,蒋介石又开始慌张了,要求儿子立刻回国,并且对他进行洗脑。
用字诀
在政治家眼中,一切都为己所用。只要对自己有利,任何手段都可以随意使用。这让蒋介石的家中上演了一幕幕用亲情为政治铺路的冷血场景。
张国焘在《我的回忆》一书中写道:“苏俄在广州的军事顾问季山嘉等在军事工作上所采取的方针和态度是使蒋氏产生反感的重要因素,他们主管军事委员会、参谋通讯、后勤航空、海军等业务,无论在见解、态度和生活习惯上,都易引起一个身负不凡的中国军人不快。”可是即使蒋介石反苏,1925年10月,蒋介石又把大儿子蒋经国送到苏联留学,掩藏自己的反俄意图。
用亲情软化儿子
很多时候,家人之间也是不可避免会发生一些误会和争端的,有时甚至是信仰的不同或是道路选择的不同。蒋介石在遇到上述情况时,大打亲情牌,想要通过感化儿子来使他走上和自己相同的政治道路。
蒋经国到苏联留学之后,很快就成为了狂热的“左”倾分子。他支持共产主义,并发表公开信,谴责父亲的所作所为。这件事让一贯不忘旧仇的蒋介石耿耿于怀。蒋介石虽然企盼儿子的回归,虽然他又是一个旧仇不忘且必报无疑的人,他对蒋经国在《真理报》上发表的严重伤害他“威严”的公开信耿耿于怀。因此,蒋经国要见他与宋美龄时,他让儿子吃了闭门羹。经过心腹陈布雷的劝解,才予以宽恕。两个星期以后,还是接见了蒋经国。如果换了另一个人如此地冒犯他,肯定被置于死地,亲情战胜了冷酷,他也要用亲情来软化蒋经国。
他没有让蒋经国在自己身边久留,立即派人把蒋经国及其妻儿送回到老家溪口。在溪口自然会有阿谀奉承者安排热烈欢迎的场面,当时的《大公报》载文作了这样的描述:“车近洋桥,便缓缓而驶,人群一拥而上,口号与鞭炮齐鸣,直闹得震天价响”。如果说这种安排是涂上一层亲情的“政治性欢迎”的话,那么,安排蒋经国与其母毛氏的见面,则是一种亲情在心灵上的震撼。记者作了素描:“这时的蒋经国,一步紧似一步,一眼望见亲娘坐于正中,便急步踏上,抱膝跪下,放声大哭,方良和爱伦也上前跪哭!毛氏早已心酸,经不住儿子的哭,也抱头痛哭!一时哭声震荡室内,好不凄楚!”这是一个政治导演绝妙的安排,“政治企图”融于亲情中,通过血缘的自然循环,把外在的震撼带进脑海,去引爆心灵的震撼。
蒋经国在母亲身边一住就是一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请看看曹聚仁的神笔的描述:“那个夏天,他们这一小圈子,就在炮火连天的大局面中,过着乐陶陶的天伦生活。”这种“乐陶陶的天伦生活”对蒋经国所追求的“信仰”的淡化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我们不好估量,但肯定是有的。这是一种潜移默化,使人不加防范,况且,蒋经国已放弃了防范,而自愿地接受亲情的软化。蒋介石的“洗脑术”旗开得胜,可以说成功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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