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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局专家朱鹤洲       
排局专家朱鹤洲
[ 作者:佚名    转贴自:网络    点击数:792    更新时间:2022-08-19    文章录入:admin ]

 

 

我与朱鹤洲相识于80年代初,他比我年长几岁。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对这位兄长作一次访谈。但要“逮住”他正式访谈却很困难,因为他平时特别忙,我不忍心占用他的时间。就这样一直等了很多年,终于觅到一个机会,纹枰对坐,促膝长谈,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住了。

 

独上高楼  望尽天涯

 

万:您是哪一年开始学习象棋的?

朱:1960年春,我14岁,由房东的一位亲戚教会我下象棋。也许与象棋特别有缘,一下子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时我家附近下棋成风,又有多处棋摊,每天我放学回家做完功课就找人对弈,还收集象棋书籍和报刊,加以演习。不到几个月,我就成了里弄中的“小棋王”。当年在共和中学“红五月”的年级象棋比赛中,获得第一名,第二年起,参加闸北区少年象棋比赛,连续三年获第一名。后因迁居南市区,每天上学得横穿市中心,往返费时约5小时,我只得放弃对局转向排局。回头看,走过的路,当时的选择没错。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段学棋经历中,有两件事使我终生难忘:一件是我曾在闸北区少年宫象棋班得到老冠军赵俊清和双枪将顾太生两位老师的正规训练,颇有收获;另一件是近代象棋国手张锦荣的堂侄张宝昌恩师悉心教会我各种江湖排局,使我得益匪浅。以后我又一边读书,一边利用课余时间摆设马路棋摊(为补贴家用)。这为我以后创作排局、研究古局、写作棋书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万: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创作排局的?

朱:我的第一篇排局稿拟于196437日,8日定稿,着数为红方连照25步取胜。

万:请谈谈排局与对局在实践中的差别?

朱:排局图势是由人工拟成的,在对局中很难形成,因而着法的精彩、紧凑、奥妙、惊险都要高于对局,是对局着法的的提炼和浓缩。演习排局,不但能增加弈棋兴趣,还对提高象棋实战的攻防能力大有帮助,尤其到了残局阶段,更能发挥其驾驭局面的能力。一些象棋特大、大师等对排局研究都曾下过苦功。以我之见,象棋初学者如从学习简易的排局入门,要比其他学棋途径更感兴趣,待学到象棋的基本攻防知识后,再进入正规的开、中、残局学习和实战中,则学棋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万:您还记得哪一局是“处女作”?发表在何处?

朱:我的“处女作”的局名是《步调一致》,连照35步红胜,发表在广州《象棋》月刊1964年第12期。“文革”前的《象棋》月刊中有排局450多局,连照着数至少35回合的只有3局(连照至少24回合的不到10局),我的这一局是其中之一,属于借炮使马类型。现在看来,这局棋突破常规,颇有创意。

万:请您谈谈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时的心情。您的第一笔稿酬是如何消费的?

朱:当我看到自己创作的《步调一致》局发表在全国唯一的《象棋》月刊上,心情非常激动,久久不能平静。这笔稿酬为四元五角,邮递员上门送稿酬,扣去劳务费两角,实得四元三角。当时,我觉得这笔稿酬比其他的报酬要高贵、难得。所以除了买些糖果分给同学和小棋友外,余款一直舍不得花,大约过了半年,买些棋书以及其他用品,这才用完。

万:听说有些作者著作发表后,会到新华书店关注自己著作的销售状况,您有没有类似的经历?

朱:90年代以前,排局棋书很受读者欢迎,其销售不用担心,我即使到了书店也不大关注自己著作的销售状况。现在则不同,排局图书的销售处于低谷,这就不得不关注起自己棋书的销路了。我写的《江湖排局集成》一书出版3个月以来,几乎每月都要去书店察看一二次,现在发觉销售不错,已有几家书店脱销,如上海最大的书店----上海书城便是。此书有我很多新的观点,且是首次披露。我认为读者是识货的,只要棋书内容新颖精彩,不愁销路不好。

万:您认为《百花齐放象棋谱》、《排局漫谈》等油印刊物,对推动排局事业起了什么作用?

朱;《百花齐放象棋谱》已出版了16期,这是全国许多排局作者的一块园地,大家可以尽情发表自己的作品,对排局的发展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排局漫谈》前15期,我是三位主编之一,第1617期改为他人主编。这17期刊物,就其内容而言,对排局界的影响有功也有过,但总的来说功大于过,尤其对杜绝抄袭起了警钟作用。

万:有人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就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请您谈谈您的夫人是如何支持您的排局事业的?

朱:婚前,我向妻子说明,除了单位工作外,我的业余时间就是高象棋,家务事不过问,这得到她的首肯。事后证明,我确实可以安心地搞棋,如今儿子读初中,也基本上不用心。

万:排局不如对局普及的原因何在?请估计一下,全国大约有多少排局爱好者?

朱:排局不如对局普及,这除了人为的客观因素外,主要是排局的性质与对局不同。对局只要一副象棋,两人就能对弈,很方便,所以对局爱好者数量数以亿计。排局则不同,首先必须要有具体的棋局,这在很大程度上妨碍了爱好者的排演。这是排局不能推广的最主要原因。不过以我之见,排局爱好者数量也是相当可观的。中央电视台举办的各种象棋杯赛中所推出的有奖征答,内容都是征答排局的着法,有时应征者多达数万人。

各象棋专业杂志社以及众多报刊都有自己的排局栏目,这对推广排局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希望各媒体能网开一面,多多扶持排局作品,则排局事业的发展有望矣!

 

无怨无悔  为伊憔悴

 

万:您是什么时候把排局事业作为终生追求的目标?

朱:1964年,我家由闸北区迁至南市区,学校与家相距大约20多里,来回疾走要4个多小时,这使我失去了与人对局的时间。但我实在无法割舍对象棋的感情,终于选择了排局。《象棋》月刊中每期都有几则排局创作和一则棋局测验,每天我在离家前,先记住几则排局棋图,一边走一边测算着法。一旦破解出来,再回家对照原着法,如破解不出来,第二天在上学路上继续冥思苦想。当破解出正确答案时,那高兴劲儿真比吃鱼吃肉还带劲。后来《象棋》中的排局都被我一一测算过了,我就试着创作排局。当感到拟局似乎并非高不可攀(指一般质量)时,由此一发不可收。大约到1965年,我创作的排局已十分可观,在当年秋季就立誓把创作、研究排局作为终生奋斗的目标。

万:排局创作《智斗》局是您的代表作,您是如何让构思这则排局的?

朱:1989年春,在棋友崔鸿传提议下,我创作了红方对黑方十六子全的连照胜局,且结局时红方分别以车马炮兵中的一子取胜黑方的4局棋。这4局棋的拟成,给了我新的创作活力。此时崔鸿传又建议我创作以红方车马炮兵中的一子弈和黑方十六子全的4局棋,并要求首着不吃子、不照将,而且质量要超过以前彭树荣创作的4局棋。这是超常的难度。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花了一个星期,拟成红方一车弈和黑方十六子全的《智斗》的雏形,以《力战群雄》局名发表于1990220日出版的新加坡《北斗棋苑》(总第21期)上,后发现红方可以巧胜。为了使和局成立,我又花了近2个月的时间进行修改,最后把原局的黑方1*4位黑卒定在1*6位而修改成功。修改过程中,时而成为和局,时而又成红胜,这样反反复复,所写大大小小字条中的着法字数不下5万字,几乎把每一步棋的变化都想到穷尽。为了使着法简洁,定稿时删去了很多变化,留下的均系应该变清的着法,约5000字。此局作为第3届全国排局比赛的参赛局,荣获第一名。发表后,曾有不少棋友提出各种疑问,认为红方可胜。由于他们的提问在该局公开前,都被我料想到,且解析清楚,所以均被我一一推翻。至今,仍然无人改变和棋结论。一车弈和十六子全,是个特殊的创作形式,即使不追求着法质量,只要能够弈和,其创作难度也已远远超过一般排局,就是一则了不起的作品。因此,在“首着不吃子、不照将”的前提下,我首先要解决的是终局成为和局。经过反复酝酿,一则能够弈和以红方一车对黑方十六子全的图势初步拟成,再经过由简单弈和逐渐向深奥复杂的巧和演变,最终拟成《智斗》的图势和着法。毫不讳言,这中间曾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记得为了其中一步棋的拟着,我苦苦思索了一个星期。正是这些失败,使我逐步走向成功,不断改变图势,使着法难度不断增加,这是“智斗”局成功的主要因素。

万:您创作一则排局最少要花费多少时间?请举例。

朱:拟局最少的不到5分钟,例如发表在上海《新民晚报》19971130日的《老马识途》局就是一例。

万:您创作一则排局最多要耗费多少时间?请举例。您这样做值得吗?

朱:拟局耗时最多的是《智斗》局,用了2个多月。这局棋用去2个多月非常值得。即使花时一年,我也会去创作,因为此局的难度太大了,以后我可能再也创作不出这么高质量的排局了。

万:您一天创作排局的最高纪录是多少?

朱:最高纪录是3局,那是在1964年秋季的某一天。并且,这3局棋是拿得出手的。

万:您的创作高峰期是哪几年?

朱;我的创作高峰期分为三个阶段:一、1965年的夏季,2个月拟局63则,这是那则《步调一致》刊出后,带给我创作热情的结果;二、1969年春季,去吉林农村插队落户的前夕,自己似乎将要面临灾难而奋力一拼,在短时间内拟局数10则;三、1974年,结识众多排局名家,使我兴奋不已,拟局100多则。这三个阶段,我都处于特定环境中,而且还不到30岁,正是精力充沛、富于想象、开拓创新的最佳时期。

万:您一共创作多少则排局?

朱:至今我创作各种排局大约1000局。

万:您(包括与他人合作)一共出版多少部著作?

朱:我已出版排局著作约20种(包括与他人合作),例如《渊深海阔象棋谱》、《适情雅趣》、《精妙排局诠注》等,字数为五六百万字。另外,还应出版社和棋友的邀请,校阅五六本排局专集,约200万字。

万:有多少家出版社、杂志社、报社发表过您的作品?

朱:粗略估计一下,有50家左右。

万:我有时看见您抱病搞排局,是什么精神支撑着您?

朱:当我想出一个好的素材时,往往会产生创作的冲动,逼使自己赶紧拟局。因为好的素材只能偶尔获之,或者说是灵感突然造访,如果随便弃之,甚为可惜,也是一个重要的损失。文坛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法,这对我也起了促进作用。

万:现在您已经功成名就,还有没有新的奋斗目标?

朱:1984年前,我主攻项目是排局创作,此后改为与棋友合作诠注排局古谱,后又独立诠注排局古谱,15年来从未间断过。其间于1992年,以为没有棋书可写,准备恢复排局创作,恰巧上海文化出版社约我写作四大排局古谱诠注本。这个计划至2000年估计可以完成。以我个人名义独立诠注四大排局古谱并公开出版,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前不久,又有几家出版社约我写作棋书,由于内容、时间等原因,最终能否成功,目前不得而知。

 

志存高远  锲而不舍

 

万;棋艺水平与创作排局二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朱:排局创作的质量的高低与棋艺水平肯定有关系,没有一定的实力就很难创作深奥的排局,否则即使拟出,其质量也很难保证,着法也很难成立。反之,有了一流的对局水平,也不一定能拟出一流的排局作品,因为排局创作有其特殊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拟局的技巧等。至今尚未见到一流对局水平者拟出一流的排局作品,便是明证。您曾在前几年的《棋海新友》杂志上撰文介绍,上海有6位象棋高手(其中有人曾获上海市冠军)分成两组,每组3人共同测试由我创作的《马到成功》局,花了一天时间,也没有破解出来,最后我说出答案,并排演必走的12个回合红胜,他们都赞不绝口。他们6位的对局水平都要高于我,但这一事例说明,高水平的对局者如果不深入研究,不掌握排局的特有技巧,就不一定能驾驭排局,也就很难创作出上乘的排局作品。

万:排局的灵魂是什么?

朱;“作品贵在创新”,创新是排局的灵魂,创新是排局发展的不竭动力。具体的讲,排局创新包括着法有新意,不落俗套,当然也要精巧奥妙,并在不影响着法的前提下,图势的布阵尽可能美观一些。

万:您常说:“疾想出高棋”,能不能举一个例子?

朱:这“疾想”一定要一鼓作气,毫不放松,才有可能拟出“高棋”。这“高棋”是泛指,并非质量一定属于上乘。1974年,我利用工余时间,花了56天,完成了64局的《菱形集》专著,每局以菱形为基调,在菱形内布成上下左右相应对称的棋子着法至少连照14步胜。那时除了工作,全力以赴进行创作,平均不到一天拟成一局。后来公开发表的部分菱形局,都是那时拟成的。

万:简单谈谈您的排局风格是什么?

朱:与大多数排局作者一样,最初我创作的排局类型只有一种,即连照胜局,因为这种排局比较容易创作。随着视野的开阔,创作经验的不断积累,现在我对各种排局基本上都能涉及。

如果硬要我说出自己的排局风格,那就称“排局杂家”吧。不过,在排局创作的类型方面,以后将更倾向于宽紧局,着法方面更追求创新和严谨。

万:怎样才能把排局作品的差错率降到最低限度?

朱:排局拟成后,要反复校阅,把每一步棋的变化都考虑周到,确认无误后,放上一段时间,待淡忘其图势和着法后,再次反复校阅。这样经过“冷处理”的排局,着法的差错率可以减少直至消灭。根据我的经验,不少作品往往是在“冷处理”的过程中才发现错误的。如要投稿,最好用统一的文稿纸按照报刊自定的格式进行书写,字迹要端正清楚,避免笔误。寄稿前,更要认真校阅,因为发表后,作品面对的将是千万读者,马虎不得。

万:您是怎样理解排局的最高境界?

排局的“最高境界”,我认为主要表现在:立意创新,没有俗套,精彩奥妙,弈后使人回味无穷,并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万:您认为排局创作者应该具备怎样的素质?

60年代,我创作排局的目的很幼稚,也很单纯,希望能多多发表,越多越好。记得我寄给《象棋》月刊最多的一次稿件是63局,然而除了那局《步调一致》外,从1965年第1期至1966年第5期停刊为止,都未见我的作品。随着时间的推移,知识的积累,现在我认为排局作者至少应该具备以下三方面的素质:一、杜绝抄袭,也不要模仿,从选材到成局,尽可能都是自己的创作;二、对作品要精益求精,发表的作品要对得起读者,不要为了名利,把不合格的作品也发表出去(当然编辑也应严格把关);三、要具备一专多能,即对各种类型的排局都要熟悉,特别要擅长其中的一种,并且力争做到标新立异,自成一家。

请您谈谈创作排局的水平是否会受到自己文化底蕴的制约?

创作排局,只要懂棋,人人都会,问题在于水平的差异、质量的高低。马马虎虎拟局,谁都可以,但要拟成高质量的,为世人所瞩目的不朽之作,除了拟局水平外,还要有一定的文化知识作铺垫。排局创作过程与对局过程不同,对局无悔棋,且受时间的制约。而排局创作可以随作者的思路任意摆布,且不受时间制约。在高水平的拟局基础上,再加上丰富的文化知识,创作的毅力也会增强,其想象的翅膀就会飞得更高、更广、更远,思路也会更多、更深,也更加能知难而上,这就有可能拟出上乘的佳作。

万:您常说时间不够用,那为什么仍挤出时间为棋友校局改稿呢?

朱:棋友要我校局改稿,这是对我的信任,我应尊重他们。我为棋友校局改稿,对于初学者,这是为扶持排局幼苗尽点义务;对于高手,则包含互相学习,取长补短的用意。我不署名,也不要报酬,纯粹出于义务。当然,这只能偶尔为之。如果谁要是连续不断或者把大量排局稿件给我校阅,我都会婉言谢绝。

万:您的人生信条是什么?

朱:锲而不舍,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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