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与时俱进

习近平总书记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的闭幕会上发表讲话，强调实现中国梦必须弘扬中国精神。中国精神就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这种精神是凝心聚力的兴国之魂、强国之魄。无魂的精神没有价值追求，无魄的精神缺少生命的活力。当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为中国精神注入了目标之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则为中国精神注入了生命活力之魄。

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市海淀区民族小学主持召开座谈会的讲话中指出，“为什么中华民族能够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顽强生存和不断发展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民族有一脉相承的精神追求、精神特质、精神脉络”。实际上，中国精神早就存在，它一直绵延发展蕴藏在中华民族的生活世界之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句话，最能够体现自古以来的中国精神。这种表述交织着整个中华民族的历史行动与美德涵养之间相互促进的统一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民族是富有创新精神的民族”，“创新精神是中华民族最鲜明的禀赋”。中国精神孕育发展到现在，有了更具有时代特征的内涵。当代中国的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托举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荣梦想，执着于改革开放的发展之路，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种中国精神的最新体现。一个民族的时代精神是这个民族精神最具时代性的体现，而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只有不断与时俱进，才能在历史进步过程中引领时代的步伐。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是与时俱进的精神，是历史性和时代性的统一、继承与创新的统一。在我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每一个重要历史关头，都会孕育出新的民族精神。在这个意义上，时代精神也是一种民族精神，是民族精神的时代体现。

中国精神是民族精神的最新阐释

作为一个历史哲学的概念，“民族精神”是近代以来的产物。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孟德斯鸠是最早论述民族精神的学者，因为他把一个民族的精神气质与这个国家的地理、法律、宗教、文化的传统联系起来加以考察。在《论法的精神》中，孟德斯鸠说：“人类受多种事物的支配，就是：气候、宗教、法律、施政准则、先例、风俗习惯。结果就在这里形成了一种一般的精神。”所谓“一般的精神”就是指反映一个民族地理、生活和文化等因素综合而成的普遍精神特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民族精神”。德国思想家赫尔德是最早明确提出了“民族精神”概念的人。在1774年出版的《另一种历史哲学》一书中，他指出，每一种文明都有自己独特的精神，也就是它的民族精神。这种精神创造一切，理解一切。这种历史唯心主义地理解民族精神是当时的主流，但也是基于民族精神的强大能动力量。黑格尔是论述民族精神最多的哲学家，他继承了赫尔德关于民族精神的概念，从其理性或“世界精神”统治世界及世界历史的基本理念出发，认为“世界精神”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和任何其他阶段不同，所以都有它的一定的特殊的原则。在历史当中，这种原则便是反映世界历史特殊阶段精神特性的“民族精神”，或者说，“民族精神”就是世界精神特殊的阶段性体现。在这种世界历史的特殊性和阶段性的限度内，民族的宗教、政体、伦理、立法、风俗，甚至民族的科学、艺术和技术，都具有民族精神的标记。

虽然赫尔德、黑格尔等人对民族精神的使用和解释，是唯心主义哲学的产物，他们把历史进程看成是精神的外化现象。但是，在他们的思想中，也不是没有一点积极的因素或内核。正如恩格斯指出的，“像对民族的精神发展有过如此巨大影响的黑格尔哲学这样的伟大创作，是不能用干脆置之不理的办法来消除的。必须从它的本来意义上‘扬弃’它，就是说，要批判地消灭它的形式，但是要救出通过这个形式获得的新内容”。马克思主义反对从所谓理性或精神出发去研究历史，他们反而希望在实际的历史活动之中确立理性或精神所反映的内容及其发挥的作用。在观察和分析世界范围内各民族国家的问题时，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也考察了不同民族在精神领域的特殊表现和现象，他们对“民族个性”“民族性格”“民族特征”“国民精神”“民族意识”等与民族精神相关的问题进行过许多精辟论述。在他们看来，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性格的特征。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是这个民族之所以是这个民族而不是另外一个民族的根本特质和内在的规定性。每个民族都具有鲜明的民族性格，这种性格或精神是这个民族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反映。后期的马克思更加注重民族文化的特性，他阐发了历史发展规律与民族特性之间的辩证关系。

在当代中国，毛泽东曾明确使用过民族精神这一术语。1939年10月，毛泽东在《目前形势和党的任务》中指出，日本帝国主义为达其侵略目的，妄图“消灭中国人的民族精神”。毛泽东还多次提出要以民族精神教育后代。中国进入改革开放之后，邓小平也讲过，要发展必须一手抓物质文明，一手抓精神文明。他指出：“不加强精神文明的建设，物质文明的建设也要受破坏，走弯路。”邓小平说的精神文明建设就是要弘扬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树立中国人民的共同理想。江泽民同志特别重视根据时代要求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的重要任务，他指出：“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撑”，“面对世界范围各种思想文化的相互激荡，必须把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作为文化建设极为重要的任务，纳入国民教育全过程，纳入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使全体人民始终保持昂扬向上的精神状态。”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国精神的论述，就是中国共产党人在继承毛泽东、邓小平等人论述的基础上关于民族精神的最新阐释。

民族精神是中华民族所有成员价值观的共同基础

马克思主义者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上，高度重视民族精神。马克思主义把人民群众的实践看作是自觉的、主动的、积极的、有目的的活动，这种活动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对象性活动，是有理想信念、有精神价值的实践活动。脱离了客观的实践活动，精神什么都做不了，但没有精神就不可能有任何自觉主动的实践活动。

民族精神是构成民族文化认同和民族命运共同体的连接纽带。民族精神根源于一个民族生存的环境、生活方式、文化传统之中，这种精神来自于民族生活的特殊样态，反过来也塑造着民族的生活样态。中国精神即中国的民族精神，它在生活繁衍于东亚神州大地、山川、海洋的中华民族的历史性的活动之中孕育而来，它也不断地塑造着中华民族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情感表达。从东海之滨到喜马拉雅山，从北国漠河到南海三沙，中国人民有着丰富多样的生活和文化，但是正是作为民族精神的中国精神把56个民族及其所有职业的中国人连接起来。中国精神既是中华民族的魂魄，也是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联系纽带。

民族精神可以促进形成民族振兴和文明发展的价值目标。一个人有了意识，才能有自己的梦想，才能有价值追求。同样，一个民族有了民族精神才会有民族自觉，这样的民族才能有民族整体的梦想，才能有整个民族的价值目标。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如果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没有共同的核心价值观，莫衷一是，行无依归，那这个民族、这个国家就无法前进。”中国精神即中国的民族精神构成了中华民族所有成员价值观的共同基础，当前最突出的价值目标追求就是实现中国梦即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有了中华民族的梦想和价值追求，我们才在外敌入侵的情况下浴火重生，摆脱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境地；有了中华民族的梦想和价值追求，我们才取得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重新回到世界的中心舞台，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民族精神能够提供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的强大推动力。人类活动的最大特点是有意识的自觉活动，这决定了精神力量对于人类实践的重要性和必不可少的特征。民族精神由此成为民族发展与振兴的强大动力。民族精神的强弱，往往决定了一个民族生命力和创造力的强弱。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多年灿烂文明的国家，中华民族是一个不屈不挠、历经磨难而自强不息的民族。近代以来，在强大的民族精神鼓舞下，中华民族不甘忍受耻辱，前赴后继，用血肉长城驱逐了侵略者，谱写了一曲又一曲保卫祖国的悲壮战歌。今天，在与时俱进的民族精神激励下，亿万中华儿女投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国家，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

民族精神有利于升华民族整体和全体成员的素养。精神的力量是一种升华的力量。一个人是要有点精神的，人有了精神才能有理想信念，才能做到“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一个民族也必须有自己的精神，才能成为文化繁荣的民族，才能成为文明进步的民族。正是这种闪烁着时代光辉的民族精神，造就了一批又一批具有先进思想并顽强奋斗精神的杰出人物，如孙中山、毛泽东、邓小平，如华罗庚、钱学森、袁隆平，如雷锋、焦裕禄、孔繁森。他们为振兴中华上下求索、矢志不渝，推动了历史发展和民族进步，深刻地改变着时代的面貌；他们高扬鲜明的时代精神，挺起了坚强的民族脊梁，成为中国人民的榜样。这就是一个民族精神力量的淬炼，它能够把一个民族提升到文明的新境界。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有其独特的价值体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植根于中国人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今天，我们提倡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从中汲取丰富营养，否则就不会有生命力和影响力。”

在中国的历史上，我们的民族精神从来就是动员和激励中国人民团结奋斗的一面旗帜，是各族人民共同的精神支柱和力量源泉。实现中国梦，必须有中国精神。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推动我们在文明发展的道路上不断前进。

（韩震作者为北京外国语大学党委书记、中国文化走出去协同创新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