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常说不怕死，那是死离他还很远。事情离人越远，保票就打得越响，年纪大了，常想生死问题。

常听有人说，活着就好，我想说，人活肉身是为了滋养灵魂。不是说你地位和待遇高了，人就活好了，而是说灵魂高洁了才算活出了质量。不然杜甫就不会写出“朱门酒肉臭”这样诗句，或说即使写出，也不会成为口口相传的名句。名句，一定是人民传颂的结果。

人民，首先是中国人民，而不是有酒有肉的朱门，才是中国人的灵魂的最美丽归处，不然钱学森就不会在美国最不可一世的时候，从美国冒死回到中国，帮助中国制造出原子弹。钱学森先生2009年10月31日去世。记得当晚北京开始下雨，继而下雪，次日鹅毛大雪席卷天地，落雪压弯了道路两旁的树枝，天地瞬间一片洁白，天下素缟，神人共泣，为钱老送行。据报，这次下雪比往年提前一月。钱老终年九十八岁。九，乾也，乾为天；八，坤也，坤为地。天地立人，是为仁人。

看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去世时那地动天摇的景象，让人看到了高尚灵魂与日月同在的壮丽。

也常听人说，死都要选清秀之地，其实这是不必要的，死后灵魂在哪安息才是关键。记得20世纪80年代有一位解放军叫张华，为救一位落入粪坑的老农而牺牲，那他的灵魂就在天堂。许多人，如秦桧、汪精卫，还有今天一些为讨好西方反华势力而百般诋毁中国人民的人，不管死后埋在哪，他们的灵魂就一定不出粪坑。

小说《天道》，通过主人公芮小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喜欢这个人物造型。1983年，我大学毕业诗赞过这样的高尚和壮丽，诗曰：

……

但是，在这异化的社会中，

毕竟还有未异化的人；

腐败的草木中，

仍有小枝嫩绿。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

哥白尼、爱因斯坦、居里。

他们生活在私有社会中，

却保持了人性的完美统一。

从此，世界就在斗争中前进，

善良、卑鄙，

天国、地狱。

高尚的魂与日月同在，

无耻的人只留腐尸一具。

来吧，我的神──风神、爱神、战神，

把这不尽的天火，

引入地狱；

把这黑暗的地狱，

抛向天中。

把人世间最肮脏的东西全部烧毁；

把人世间最善良的东西普及天宇。

让善良的愿望成为现实，

让现实出现神话般的奇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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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诗题目是《善之歌》，我喜欢这首诗并在四十年后收入我《花甲懂事集》，这是我的第一本诗集，山东人民出版社2025年出版了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