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思宗（崇祯）御讲筵，所穿内衣袖已损，露在外面很不雅观，不时地把它塞进去遮掩。目睹这一细微动作的讲官说：“衣之不敝虽过于俭，然美德也，何必讳！”后有人赞曰：“圣德惟应俭是求，不遑袨服为身谋。就间损益通为计，寸积须成万里裘。”[1]李自成入城前，崇祯还声称：“朕愿督师，亲决一战，身死沙场无所恨，但死不瞑目耳。”自缢前，还在蓝色袍服上大书：“诸臣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以发覆面而死，任贼分裂朕尸，勿伤我百姓一人。”[2]崇祯在位17年，死时年仅35岁。

“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是曹操对袁绍的评价，其实明思宗崇祯也有这个致命缺点。崇祯很有些戈尔巴乔夫、萨达姆之类好虚名轻实功的作秀功夫，其结果，戈尔巴乔夫是亡国，崇祯是自缢，萨达姆是被美军吊死。正是：

红墙白雪景山诗，

地暖回起大寒时。

煤山老树君王泪，[3]

故宫故事是政治。

[1]王誉昌著：《崇祯宫词》上。转引樊树志：《崇祯传》，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536页。

[2] ﹝明﹞冯梦龙：《甲申纪闻》，转引樊树志著：《崇祯传》，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554页。

[3]煤山老树：1644年3月19日，李自成进入北京内城。天亮前，崇祯在司礼监太监王承恩的陪同下登上了煤山，在老歪脖子刺槐上自缢，上演了“君王死社稷”的悲壮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