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打印的文件是:经师易求 人师难得

经师易求 人师难得

作者:佚名    转贴自:《广州日报》    点击数:516


 

 

 

    中山大学名师吴宏聪逝世 一辈子爱生若子甘当人梯 镌刻中大中文系集体记忆

  我是一个教书匠,这里并无褒贬的含意,只表明我一辈子都从事教书这个行业,我喜欢这一行业。——吴宏聪自述

  一年前无偿捐赠8000册珍贵藏书的那双大手,在病床边永远垂下了——817日上午1010分,承载着中山大学师生集体记忆的我国著名现代文学研究学者吴宏聪,生命被定格在93岁。

 

  吴宏聪

 

  1918年生,广东人。原中山大学教授,先后兼任中国语言文学系副主任、主任。1983年至1996年被聘为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指导委员会中文专业委员。199210月起,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主要论著有:《闻一多的文化观及其他》(文集)、《中国现代文学史》(与人合作主编)等。

  那位曾是闻一多、沈从文最喜爱学生的老人,那位奠下中大中文系“品牌”基础的老人,那位爱生若子的老人,身影从此消逝。

 

  朱振中:爱党爱国爱教爱校

 

  “我敬重他,学识过人,人品高尚。”原广州市政协主席朱振中1964年进入中山大学中文系求学,“学生的第一印象就是老师有没有水平,吴老师的课给我最大启迪。”

  “他历经西南联大抗战和‘文革’的艰苦岁月,却始终乐观豁达,爱党爱国爱教爱校的心始终没变。”朱振中记得,读大二时作为写作课成绩最好10名学生之一的他被进行个性化培养。“我们与当时的媒体进行课题研究,由写作教师进行因材施教。”

  可惜不久后,“文革”开始,这个文学评论组的师生均被批判为“修正主义”。“大家很委屈,不服气也很茫然。吴老本身也被批斗,但他却悄悄和我说,‘不用怕,这不是修正主义。振中,这种挫折不要老记在心里’。”这些话,朱振中却一直记得。

 

  陈平原:传承师道的一座桥

 

  7月底,得悉吴老病重入院,现任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的著名学者陈平原迅速前来探望。上世纪八十年代,他成为吴宏聪的中国现代文学硕士研究生。“吴老师是大转折时代的人,他身上体现的眼光和胸怀,传承了上一代人的格局和胸襟。”

  1938年,吴宏聪考入国立西南联大中文系。求学期间,他听过闻一多讲唐诗,听过陈寅恪讲国学,听过沈从文讲文学。陈平原说起这段历史时描述,“老学生们在‘追忆逝水年华’时,将家国情怀、战争记忆、青春想象以及‘师道’理想糅合在一起,构建起让后来者惊叹不已的‘联大神话’。”

  吴宏聪则把自身作为一道桥,传承这种“师道”和“神话”,搭在了一生孜孜以求的“教书匠”生涯之中。

 

  刘斯奋:爱生若子的天性

 

  现任广东省文联主席刘斯奋求学时,吴宏聪担任中文系的副主任,“真的是爱生如子。”1984年,刘斯奋出版获得茅盾文学奖的《白门柳》,吴宏聪给他写了很多书信进行鼓励。“读书时我和吴老师的交往并不算很密切,但他对学生的情感完全不带半点功利性质。”

  师从吴宏聪半个世纪的金钦俊说,他最难忘的是吴宏聪始终坚持的“回访”,“只要学生来探望过,他不管如何一定要回访。”每隔一段时间,人们就会看到中大校园里一位耄耋老人在孙女的搀扶下缓慢行走,走到西区的中青年教师住宿区。这段路,平常人不用20分钟,而老人每次都要花近一个小时。

  金钦俊住在5楼,中文系的邓国伟教授住在8楼,他们都迎来过吴老的多次“回访”。“我们不让他来,他就临到门前才打电话说到了。他就是有着坚固的道德标准,在他身上,坚守着老一辈学者的道德风范。”

 

  黄树森:不事声张的厚重

 

  “他身上自有一种不事声张的厚重,耀眼而不刺眼的光辉。后来发展为‘若要过渡而船来,瞌睡时给个枕头’。”著名文艺评论家黄树森这样总结吴宏聪的教师生涯。

  黄树森和吴宏聪的密切交往,始于他1983年担任《当代文坛报》主编之后。“从那时起,吴老就给我写过很多信,一再提到‘扶植后学,培育新人’。我感觉,他一生的喜乐、理想都寄托于学生的成长。”

  在黄树森看来,吴宏聪完全可以成为岭南学术精神的标杆式人物,“他是中山大学学术信仰的体现,吴老培养出这么多有学术成就的学生,学术含量不是那些论文页码所能比的。相比今天很多老师不仅不用心培养学生,还侵占学生的学术成果,吴老的人格和道德力量就显得更加可贵。”

  2003年,吴老过85岁大寿。黄树森和同学贺寿,“两人凑了1000元作为寿礼,偷偷放到他的西装口袋里。”吴老马上交给系里的一名工作人员,说将把此作为系里的工作经费。

  数十載耕耘 秀木成林 更谊厚情深 老园丁此生无憾

  三千士爱戴 春风化雨 忽梁摧柱折 众弟子今日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