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国人是唯利主义者,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人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中国的社会风气是以钱开道,一切向钱看,有钱能使鬼推磨。人们交往中讲究礼金(聘礼、彩礼等)、回扣、好处费,甚至贿赂公行,贪污成风;一些人的道德观念淡薄,没有任何信仰,或者说只有钱的信仰,唯利是趋,玩尽阴谋权术;社会公益事业几乎无人问津,甚至救灾款、扶贫款也有人敢贪;即使是救人一命,有人也先问价钱;青年征婚,则列数银两收入;举办婚礼,则大吃大喝,讲排场,比阔气;即使是祭典先人,也是烧纸钱,烧冥电视、冥手机、冥汽车。 中国人是互虐主义者,人际关系处于紧张、委琐、互虐的状态,一些地痞、官僚、暴发户有虐待狂的心理,许多百姓则是受虐狂。权贵们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喝叱训斥,对同级倾轧争斗;贱民们则逆来顺受,受尽官吏、恶势力的盘剥欺诈,有理无处申;而他们一旦得势,成为人上人,也会如法炮制,仗势欺人。所以,(旧)中国只有上下两个阶层-------主子阶层与奴仆阶层;只有两种相反的称谓------老爷与奴才。没有平等可言。 中国人性格内向、阴柔,具有女性化的特征。我们精于算计,精于倾轧,精于为人处世。淮阴侯韩信的电视连续剧主题歌的歌词写得好:亮煌煌几页史书,乱纷纷万马逐鹿,雄赳赳一代名将,野茫茫四面埋伏。山埋伏,水埋伏,将军战术传千古;山埋伏,水埋伏,功臣末路断头颅。战场埋伏,官场埋伏,朝廷埋伏,宫廷埋伏,疑阵在何处,帅才不如帝王术。这写出了布满机关陷井的中国社会的状况。明朝顾起元有诗:相逢狭路宜回身,野渡宽平好问津。底事排挤同踬扑,往来俱是暂时人。顾起元属于看得开的。而许多中国人却是陷于尔虞我诈而陶然若醉。 一些国人心理之猥琐、阴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君子国与小人国是一对转化的关系。中国人持性善说、良知说,认为人皆可以为尧舜,所以应当相信人人为君子,甚至可以成为圣人。于是,权力不需要监督,只依靠道德自觉、自律、反省、自我批评来解决为官清廉、为人民服务的问题。但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久而久之,人们学会了阳奉阴违,学会了谎言阴谋,因此,君子之国变成了小人之国。西方人持性恶说、原罪说,承认人的自私、利益,同时为了不损害他人的利益,要寻求利益的平衡点,寻求对权力的监督制约,于是,小人之国变成了君子之国。
二
中国人不属于文明民族。即使有自称先进的东西,也往往是先进其外,野蛮其中。 中国人民二千多年来,面对着五大敌人(五种中国病):人治(特别是封建专制),官有(官府垄断资源),贪腐,愚昧,倾轧(暴力与计谋)。因为人治,因为官有,所以有暴君、暴民、贪腐、愚民、暴力、阴谋,所以,前二者又是一切祸害的根源。 胡适说:殊不知统一的思想只是僵化的思想。他还说,人民和官员要以公忠代替私忠。所谓公忠,即忠于国家-----人民主权的国家,国家成为公器;所谓私忠即忠于当政者、独裁者。而旧中国往往是有私忠没有公忠。 胡适又说:凡主张彻底改革的人,在政治上没有一个不走上绝对专制的路,这是很自然的,只有绝对的专制政权可以铲除一切反对党,消灭一切阻力,也只有绝对的专制政治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用最残酷的方法做到他们认为根本改革的目的。他们不承认他们的见解会有错误,他们也不能承认反对的人有值得考虑的理由,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容忍异己,也绝对不能容许自由的思想与言论。 胡适认为:中国今日若真走上独裁的政治,所得的决不会是新式的独裁而一定是残民以得逞的旧式专制。凡在变态的社会与国家内,政治太腐败了,而无代表民意机关存在着;那末,干预政治的责任必定落在青年学生身上,否则,政治的责任,就要落在一班中年人的身上去了。 陈独秀认为,国家原来是人民集合对外抵抗别人压迫的组织,对内调和人民纷争的机关。善人利用他可以抵抗异族压迫,调和国内纷争;恶人利用他可以外而压迫异族,内而压迫人民。对于恶人的国家当权者,人民可以暂时不言爱国,因为爱国二字往往可以用作搜刮民财压迫个人的利器。 罗隆基认为:国家的政治制度,应建立在平民政治的原则上。制度的功用在把坏人作恶的机会,减少到最低最低的限度。无论开明的或黑暗的独裁制度下,他最大的仇敌是思想自由。独裁制第一步工作,即在用一个模型,从新铸造国人的头脑,这就是思想统一运动。 李大钊说:专制政治尚秘密,立宪政府尚公开。秘密者,每出诡谲之权谋;公开者,必有鲜明之旗帜。专制制度下,钩心斗角,恒在暗潮黑幕之中,双方相持,无论若何激昂,是非之公,遂不能与天下共见,而文明国之政争,且在演讲台上。他还认为,中国人当先反对暴力,当先排斥恃强为暴之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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