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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检验灵魂

作者:辛泊平    转贴自:杂文报    点击数:1871


 

   美国诗人艾略特的长诗《荒原》中有这样的诗句“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对于中国人来说,2003年的4月的确很残忍。在这个月,伊拉克的战火刚刚熄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又悄然打响。一时间,从上到下,从老百姓的日常话语到新闻媒体,无不关注“非典型性肺炎”。张国荣事件之后,谈论死亡是热门话题,而在“非典歼灭战”中,捍卫生命的健康和尊严又成了生活的焦点。毋庸讳言,非典是一场人类的灾难。但是,灾难并非仅仅意味着无情的毁灭,灾难同样具有重构精神的参考价值。从某种意义上说,灾难是国民道德修养的一面镜子,是对灵魂的一次考验。
  面对灾难,是理性地面对、人道地救援,还是隐瞒、推委,甚至大发灾难财,这的确是对理性和道德的考验和挑战。非典持续到今天,我们涌现了一批在与病魔斗争中为科学献身的医务工作者,但同时也出现了哄抬药价的奸商和制造“黑心口罩”的不法之徒。应该说,这不仅仅是对待工作和经济利益的态度问题,它更能体现深层的生命关怀以及最基本的公民意识。我们承认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但在生命集体受到威胁的时候,个体的行为就不仅仅是个体的事情,而是打烙上对集体的责任意识和承担精神。那些大发灾难财的家伙,当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更高意义上的审判来自灵魂。因为,他们丧失的是对生命的基本尊重和关怀,丧失的是在灾难面前最底线的良知和公民意识。
  看过美国的《龙卷风》和《泰坦尼克号》。说实话,那种以破坏、场面为看点的电影创作理念我并不欣赏,但是,《泰坦尼克号》最终还是局部打动了我。当然打动我的不是那荡气回肠的爱情,而是在灾难面前人们的人道的选择和勇气。那在生命最后时刻依然坚守阵地的船长与大副,那被送上小艇的妇女和孩子,那依然祈祷的牧师和游客……可以说,这一切都谱写了生命最后时刻庄严的乐章。在灾难面前,他们不仅仅延续了实际的生命,还维护了生命的尊严。成熟的、文明的生命在灾难面前应该是从容的,像苏格拉底一样。
  古人云“君子慎独”,这是个人修养的一种标准,而在灾难面前,慎独”的内涵要丰富得多。在非典肆虐的时候,关于疾病的隐瞒,不负责任地传播危言耸听的消息,歧视并拒收“非典病人”以及大发“非典财”的种种行为,都是灵魂残疾的表现。所以,在这场全民性质的战役中,我们捍卫的不仅仅是肉体的健康,还有灵魂的健康。而要打赢这场战争,也不仅仅需要科学,还需要公民意识和良知,那就是个体对社会所承担的责任以及对生命的敬畏与关怀。